看了华君武的漫画《公牛挤奶》,哑然失笑。画面上,身着工作服的挤奶人,蹲在牛腹下,一本正经地以手挤奶,其情可嘉。可是挤了半天,奶桶空空如也。那公牛,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主人,傻乎乎地任其摆弄,屈尊就范。
掩画而思,感触万千。这里,姑且不论那不讲科学,不作调查研究的挤奶人,单那公牛的态度也是可笑之至。公牛明知自己产不出奶来,却又为何站着不走?
公牛不走,想必有它的苦衷,最主要的恐怕是身不由己。
这不难使人联想起人才流动上的形形色色的“卡”:
一曰“卡”档案。档案可谓是人才的“身份证”,往往双方单位同意了,经办人不调档案,一拖三年两载,使你走不成;
二曰“卡”户口。家属吃商品粮,政策也符合,手续蛮齐全,图章盖满了,一家菩萨没拜到,个别部门就鸡蛋里挑骨头,故意作难,坚持不签印,使你走不了;
三曰“卡”调令。调动的风声出去了,本人也知道,基层甚至开了欢送会,一切手续办妥了,就是调令下不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使你走不脱。
这千奇百怪的“卡”,象一条条无形的绳索,拴住了许多人才。走不了,只好呆住不动。殊不知,公牛本当扬其所长,如果让它产奶,无异于“黄牯下儿”。
昔日曹孟德路了关云长那么优厚的待遇,可他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到头来屁股一拍,溜之大吉。即便是溜不了,被卡了下来,其内心也是不畅,无法尽其能。
解开绳索吧,让公牛去犁田,母牛来产奶,各尽其才。我们某些单位的同志难道不可以从中得到一点有益的启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