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1975年、1988年,奈保尔三次赴印度,写下了有关印度的三本书,这就是:《印度:受伤的文明》《幽黯国度:记忆与现实交错的印度》《印度:百万叛变的今日》。《印度三部曲》在评论界评价极高,与作家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齐名。
13年一次,总是在13年之后,奈保尔再次踏访印度,这是一种巧合吗?印度,对于这个从小生长在英属特里尼达岛上的印度移民之子,究竟是怎样一种魂牵梦系的感觉?“印度于我是个难以表述的国家。它不是我的家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家;而我对它却不能拒斥或漠视;我的游历不能仅仅是看风景。一下子,我离它那么近又那么远。我的祖先百年前从恒河平原迁出,在世界另一边的特里尼达,他们和其他人建立了印度人的社区,我在那里长大——印度,这个我1962年
第一次探访的国度,对我来说是一块十分陌生的土地。100年的时间足以洗净我许多印度式的宗教态度。我不具备这样的态度,对印度的悲苦几乎就无法承受——过去如此,现在如此。”使我着迷的,就是奈保尔的这种叙述语调,这种抒情自省不无迷惘的语调在《印度三部曲》中无处不在。
奈保尔不是一个道德主义者,这是令人欣喜的。奈保尔回到家乡面对族人那种欲亲近又逃避的感觉如此真切而富趣味。个人的观察与趣味要远远超越狭隘的道德。奈保尔敏锐的观察力是一流的,叙述的技巧也是一流的。对印度沉郁悲怆的感情与分析中,永远夹杂着冷静的讽刺和准确的批评。思想的光芒不时在字句中闪烁。
游记《印度三部曲》也像短篇小说的集锦,如同那本著名的短篇集子《米格尔大街》你也可以当作描写特里尼达的散文来读一样。人物、情节、对话是《印度三部曲》的重要部分,它们穿插在奈保尔的观察与描述之中,既显示现实的凹凸感,又显示文学的经典性。
我发现当我
第二次重读《印度三部曲》时,我还是不能把它像一本平面的书那样很容易地消化掉,这就是说,我又一次被奈保尔的文笔迷住,又一次被局部理解、整体不能把握之遗憾而困惑。这就是你跟一颗伟大而杰出的心灵的距离,永恒的距离。正是这种距离才使我们这么迷恋读一本好书吧。
在这么多获诺奖的作家中,奈保尔是使我最感亲切最为敬佩的一个,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无与伦比的现代感。对于家乡与祖籍,他是一个过客;对于立足的文明世界,他又是一个“异乡人”。他不断在探索着外部世界,也即是在探索着自己的内心。他的内心永无宁日。自我与外部世界的冲突、传统与现代的冲突,奈保尔笔下印度的困境,也即是我们的困境。大师与非大师的区别是,他写了局部,却又像写了全体。
作者:演讲稿3到5分钟